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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视野丨疫情过后,文旅业当何去何从?

 2020年春节并不寻常。受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影响,国家文旅部迅速行动,在1月24日下发《关于全力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暂停旅游企业经营活动的紧急通知》,旅游景区和涉旅企业快速响应,景区闭园,在线OTA(境内外)退订,旅行社退团,交通受限,酒店、餐饮接待量急剧滑。同时,信息化时代使老百姓获取信息更加容易,网络各类疫情信息的发布,各类真假信息更影响了人民包括文旅行业从业人员对疫情的担心,给人们脆弱的心理造成极大的恐惧和压力。大家出游的欲望、动力和出游条件受到毁灭性的影响。

 随着疫情的发展,很多地方加强了本地区的防控力度:高速路管控,县道、乡道管控,对进出车辆和人员进行控制,甚至禁止外地车牌号进入本市。这导致春节游客出游量急剧减少,景区空无一人,旅游消费市场急剧萎缩,旅游人信心受到打击,悲观失望的情绪四处弥漫。

受疫情影响,宅在家里的旅游人除了担心自己的健康,内心也倍感煎熬:疫情什么时候得到控制?企业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正常运营?文旅行业遭受到哪些冲击?面对疫情危机,应该怎么办?作为旅游人,我们应该如何想?怎么做?

对疫情周期要有理性的判断和理解

历史上,所有瘟疫的发生,都存在一个从发生、发展(或爆发),到出现拐点,然后到快速下降、消灭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和病毒传播速度、人口基数与密度、防控技术与手段均有很大关系。

据公开信息透露,随着疫情的发展,欧洲中部标准时间1月30日傍晚(北京时间1月31日凌晨),世界卫生组织(WHO)总干事谭德塞在总部日内瓦宣布,中国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HEIC)”。这会影响我国短期交通、贸易、物流、旅游等行业。

 近日,从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钟南山、曾光和李兰娟等各位医学专家发表的公开意见来看,认为疫情现在处于发展期,发病数据会在元宵节前后出现拐点,之后就不会大规模增加了。

但是,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全球卫生问题前高级研究员劳丽·加勒特劳丽·加勒特认为,现在不是预测拐点的时候,没有证据表明疫情在中国任何地方趋于稳定,而且它只是刚刚开始向中国以外蔓延,“任何在这个阶段谈论临界点的人都毫无根据”(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表示:“如果控制成功,预期2周内新病例数出现下降,2个月控制武汉疫情,再过2个月扫清外围,各大省市基本无散发病例,世卫组织结束对中国的高风险评估;如果控制失败,中国将进入2009年的“墨西哥流感模式”(一个新的季节性流感H1N1甲流),病毒席卷全球;第三种情况是“胶着”,中国每个医院都将该疾病纳入日常管理,直至社会建立一定的免疫力,疫情逐渐自然消退”(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据一些机构的研究结论,“绝大多数危机事件的影响时间在一年以内;少数事件影响周期在两年左右,主要集中在国际关系事件和重大金融危机;国内政治事件影响时间较长达4年,这主要与国家政策限制有关。在这一点上,流行性传染病属于绝大多数危机事件的范畴,以SARS为例,影响的高峰期为2003年3-6月,全程影响时间约1年。影响的高峰期为2003年3-6月,全程影响时间约1年”(来源:国泰君安证券研究)。

 

因此,目前疫情何时能够消灭,会受多种因素影响,任何判断均有可能。但是,参照非典的情形,我们相信国内疫情最差也将在6、7月份到控制和消灭,理由包括:一方面国家防控力度加强,传染源会得到根本控制;二是温度升高抑制病毒活性,其通过空气和接触的传播能力也大大降低;三是排查隔离到位,发病人群已经得到有效隔离和救治。

 

这样,本次应对疫情的各项动作均较非典成熟,对传染源的控制、人员的隔离、防控力度更强,患者救治手段更先进,相信疫情也将较非典消灭更早。

 

综上所述,疫情从发生、发展到控制、消灭均需要一个过程,尤其是对于新疫情的爆发,各国普遍缺乏经验。与其焦虑疫情何时结束,不如静下心来深刻思考疫情或其它风险对可能对自身企业的影响,以及如何应对及规避风险。

 1月21日北京西站 图源:新京报 摄影/新京报记者李凯祥

恢复运营受多种因素共同影响

疫情得到控制后,核心旅游企业(各类景区景点)并不能马上恢复正常运营,还需要三个支撑产业的支持:一是国内外交通解禁,恢复通行;二是游客出游信心得到恢复;三是酒店餐饮、游乐等支撑配套行业恢复营业。

其中,交通恢复较快,在疫情得到彻底消灭的情况下,各级政府一声令下,国内交通即可全面恢复通行(前期非重点疫区也可能早已恢复交通);但是,出入境交通还需看国际疫情(新冠发展、叠加流感等因素)发展和控制情况。

第二个条件也非常重要,那就是游客出游信心的恢复。疫情时期,交通受限,景区停业,游客被迫“闭关”在家。疫情结束后,游客还会对人流聚集场合有“回避、怀疑、恐惧”等心理行为,这些情绪的消失需要时间来磨平。也许,一些积极的游客在疫情结束、条件具备后既能恢复信心并尝试出游;而一些保守的游客,只有当“出游条件基本具备、先行游客安然无恙、游客出游无人发病”坐实后,才能逐渐恢复出游信心。故,游客信心完全恢复也许会在疫情完全控制或消灭后3-6个月时间左右。

第三个条件是各旅游城市、旅游目的地和景区的酒店、餐饮等恢复正常营业,按照非典对酒店餐饮的影响来判断,酒店、餐饮完全恢复约需3-6个月。

因此,游客恢复出游信心是关键。游客正常出游后,景区接待量、线上和线上旅游企业的团散预定量将全面恢复正常,与之配套的交通、酒店、餐饮、购物、娱乐等也将全面恢复。按照乐观估计,游客量在受长期出游压抑的影响后必将迅速反弹,故,在乐观情况下旅游企业也许会在2020年暑期、“十一”能够恢复正常营业;如果出现意外情况,游客出游信心有可能直接影响到明年春节,一整年经营状况将不再乐观。当然,这完全受疫情控制快慢的影响,结论并非绝对。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在新冠疫情得到控制的3个月至半年时间内,游客出游信心和出游欲望将恢复和释放;旅游支撑产业如交通、酒店、餐饮等将陆续恢复。而恢复往常状态,或游客反弹,也许需要1年甚至更多时间。

面对风险要如何应对

从需求侧和供给侧入手

从需求侧和供给侧两个角度考虑。

从需求侧考虑,疫情期的有效需求没有得到释放和满足,但消费意愿和能力可以储备,须假以时日蓄势再发,文旅消费者的效用水平总体不会影响太大,只是在消费周期中做一个理性调整而已,总的消费函数变化不会太大,当然,春节长假这一决定有效需求的重要闲暇被“搁置”了,未来是否有可补充的闲暇,尚不可知。

从供给侧角度考虑,产业的负面影响要远远大于对需求侧的影响。

首先,文旅产业诸业态一般有着较大的固定成本含量,变动成本较小,包括利息、租金和人员工资等成本巨大,即使没有一个游客、没有一毛钱的收入,这些成本都要支出,在重大疫情面前,这个成本必须支出,根本无法补偿;其次,从国民经济的关联看,文旅产业作为终端消费,背后有比其他产业更复杂的产业体系,在重大疫情面前,收益减损的波及面更广;再次,会使文旅三大市场的不均衡加剧,出境游,尤其是入境游几乎可能全线崩溃,恢复信心和消费规模的周期可能会更长;最后,文旅产业具有不可否认的公共产品性质,在我国,文旅产业既是“国民经济的战略性支柱产业”,更必须是“人民群众更加满意的现代服务业”,体现着更重要的社会收益,这个损失更大。

面对市场经济无法较高效率、较短时间调节其供求均衡、但对国民经济和国民福祉影响巨大的文旅产业,必须根据其产业性质和定位,适时予以“介入”和“扶持”,助其渡过危机,使之尽快摆脱困境,不仅关乎产业的正常运行和发展,也关乎国民经济整体发展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

建立文旅产业发展储备资金制度

根据文旅产业性质,结合文旅产业发展较为成熟的发达国家的经验,我们必须建立从中央到地方的文旅产业发展储备基金制度,这个基金在正常时间可以做为风险较低的投资使用,在特殊时期可做为补贴资金对遭受重大损失的业态和企业实施能够使其基本生存的补助。

文旅主管部门要有专门负责重大灾害和不可抗力下文旅企业的经营情况和损失的调查评估部门和笫三方工作机制,对重大疫情等灾害影响的本区域文旅企业的状态建立台帐,做到心中有数;在重大疫情和灾害面前,不但要有应对主体灾情的应对和处理机制,还要建立诸如产业受损层面的“次级”灾情应对和处理机制,将治理体系的“价值链”再延长一下。

在正常的治理体系充分作用的条件下,更要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和社会动员优势,将包括全社会的扶危济困机制都充分发挥好,使得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属性都十分重要的我国文化旅游产业正常渡过难关,尽早走出困境。

建立健全预警、救助与政策支持体系

 

国家和各级人民政府要对各种类型的文旅企业一视同仁,当然在政策导向上也可以根据不同文旅企业的业态属性给予有差异的导向性、激励性和扶持性支持。

国有各类文化场馆本来就是公益性文化组织,承担着文化保护传承和弘扬教化的重大使命,要千方百计维系好这一类文化组织的基本运行,保证疫情完全消除后的正常运营和服务;大型骨干文旅企业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文化与科技、体育、旅游、创意等融合发展的新型文化创造和产出的重要组织类型,一定是我们必须重点关注和重点扶持的最大体量的组织类型;尤其必须高度关注和支持那些成长在中国大地上、承载着文旅创新的重要使命且对充分就业有重大支撑的中小型民营文旅企业的生存状态,在重大疫情这样的不可抗风险来临之时,他们最弱不禁风,对环境和市场的巨大波动最敏感,最经不起折腾,而他们恰恰是我国庞大的文化旅游产业的重要基础!

国家和各级人民政府,行业主管部门,务要协调财政、发改、税务、金融及市场监管等部门尽快出台一揽子“救业”政策,在非常时期兴非常之举,保护好“文化大厦”之基。当然,在重大疫情这样的风险面前,许多产业和行业都有忧有患,但文旅行业和企业却具有首当其冲遭受冲击、影响往往是颠覆性的、毁易兴难等重要特征,并兼具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事业属性和经济属性的双重属性,更由于其天然的劳动密集型生产性质,又是国家充分就业的“压舱石”,是时候建立系统的预警、救助和支持体系了。


保持信心,迎接旅游行业美好未来

当下,我国旅游经济虽然受世界经济形势影响,还处于低谷期,但是,随着未来国内外经济的复苏,随着中国的人口结构、收入结构的不断变化,中产崛起,旅游消费能力和意愿不断提升,旅游必将成为当今世界人民普遍的生活方式,各类旅游消费人群快速扩大;我国作为文明古国、文化大国和新兴经济体,资源自带旅游属性,国内外旅游吸引力仍然强劲。同时,随着后工业化时代到来和人工智能的发展,更多劳动力将被解放,老百姓收入更高,闲暇时间更多,旅游市场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期。


因此,旅游人还应恢复信心,做好内功,迎合市场做好各类产品、服务创新与升级,期待文旅行业更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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